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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文革往事7•一波三折

赵原野 鹰眼观新 2023-06-21

本文来自合作公众号:康平文稿。

作者:康平。

鹰眼观大地,每日新闻时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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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康本来就是秦巴山区,我们下乡插队的地方更是在大山深处,除了第一天劳动因为离农家住户距离近,有肩挑粪肥之外,其他运送物品主要靠背篓背。

我们背炭要进到7、8里远的后山,背粮要上30里远的岚河街。

我那时16岁的个子还不到1米6,身单力薄,每次背炭背粮只能背三、四十斤,还累得不要不要的。

刚到生产队住队部的时候,我们做饭烧火没有木柴没有炭,就烧门前打麦场上的麦草。

烧麦草火不能持久持续,烧起来一股大火,很快就燃尽了,再续再烧,火总是一阵一阵的。

这时才知道康队长让我们买的弯刀的用处了。我们拿着弯刀去砍柴,却不知道砍柴还要进到深山里去,住处的附近只有些灌木,我们终于发现路边有一根比较粗壮的柴火了,兴奋地砍了下来。

谁知第二天就有农民告诉康队长。康队长问我们是不是把路边的树当柴火砍了?我们惊愕地连说“不知道”,康队长笑笑也没再说什么。

1970年初,铁道兵修建襄渝铁路,当年打隧道需要大量圆木作支撑,政府组织当地农村给铁道兵送木头,我们生产队也分配有任务,将杉木伐下往岚河口送,按重量记工分。

两个女生扛木头感到费劲,我和李明都愿意去送木头,比在队里干农活儿记的工分要高,还能顺便上岚河街转转。

在山里呆久了,对城镇的热闹繁华还是心心向往。虽然送木头每天要往返60里山路,对我们来说也不在话下。

我和李明同岁,他还比我小两个月,但李明身体壮实,体力比我好。

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都往岚河口送木头。自己挑一根粗细重量合适,这一路上都能扛得动的,天蒙蒙亮就出发,上午就能送到岚河口。

到部队收木头的地方过完秤,记了工分,我们就上街转转。

到国营食堂吃三碗面条,1碗荤面2两粮票1角4分钱,1碗素面2两粮票8分钱,我们要1荤2素,吃完荤面再将素面倒进荤面汤里也沾点荤味,然后就往回走。

回来空着手走着也不累。

扛木头也是有技巧的,将圆的木头扛在一个肩上,另外拿一根带叉的细木杆担在另一个肩上,再从后面伸到圆木下面,两只手一只手扶着肩上的圆木,另一只手用点劲压着细木杆,两个肩同时担重,就能减轻点扛圆木肩上的重量。

累了要休息的时候,也不用将整个圆木放到地上,只将后面一头落地,用细木杆上的分叉在面前支撑住圆木离开肩膀不倒,就可以站着休息休息,让肩膀也轻松轻松了。

那天还是往岚河口送木头,为了能多挣点工分,我挑了根比往常粗一点也重一点的杉木,开始还不觉得什么,后来越走越觉得沉,也是接连几天都在扛木头,肩膀的疼痛也都爆发出来,我真有点受不了了。

李明还是身体壮,扛着木头轻松得跟没事人一样,在前面跟着一道送木头的农民一路上有说有笑,有时还较着劲看谁走得快。

我拉在他们后面越拉越远,心里越着急往前赶,肩膀越感到疼痛难忍,脚底下也越是不稳。

在走到五里碥的地方,心想这段平路正好追赶前面的李明一伙。我一不留神,脚下踉跄,跌倒在引水沟一侧,万幸的是没有跌倒在另一侧,另一侧是悬崖陡坡。

人跌坐在沟里,眼看着当下的惨状,心还想着追赶前面的李明,我禁不住无声地哭了……

纵然泪流满面,还得自己擦干。

眼前没有办法,我还得扛起木头继续往前走,在走出五里碥的那头,我远远地看到李明返回来接我来了。

他是知道我落在后面,总不见我的身影,就把自己肩上的木头放在路边,返回来看我出了什么事?

走到我跟前,他二话不说,接过我肩上的木头替我扛着往前走,我再一次流泪了。

虽然我们后来不常见面,但是每当回想起李明,眼前挥之不去的总是那天他来接我替我扛过肩上木头的身影!



陈本彥大我们4个人两岁,是我们知青组的老大哥,组里凡事都由他作主。

自从他转走离开我们知青组之后,我、李明两个男生跟秦总建、刘文两个女生谁也不听谁的,渐渐地就有了矛盾,凡事都对着干,女生要这样,男生偏要那样,要不就各干各的,谁也别管谁。

夏收的同时就要育红苕秧子,等夏收完了就该插红苕秧了。

快到育秧的时候,生产队发现上年预留的红苕母籽不够了,经公社联系,决定派人到安康县关庙区去买红苕母籽。

这样的好差事,我和李明当然争着要去,既可坐船到外面玩玩,到了安康又可顺便回家。

不知道当时是因为我和李明要去,秦总建和刘文就不去,还是本来就不让女生去,反正以前我们知青组都是集体行动,这是第一次男女生分头行动。

公社和生产队都有人带队,我和李明跟着去就是了。

我们步行30里路从生产队到了岚河口,带队的租了船,我们便顺水而下去安康。

这回我们才对从岚河口到安康的这90里水路分快30、慢30、不快不慢又30有了真切的感受。

我们租的木船大概载重上百吨,这在汉江上已经算是比较大的货运船了。

船从岚河口开出之后到火石岩之间的30里水路,要过好几个急流险滩,船行非常快。

本以为水流快用不着使劲划船,谁知船工越是流急滩险,越是要用力划船,这样才能让水流对舵面产生方向性的作用力,从而使船能按舵手掌握的方向行进。不能让船随波逐流任意漂行,那样容易触碰到岸边岩石,毁了船身。

等船过了火石岩滩之后,是汉江水面非常平稳船行最慢的30里水路。如果不划船,船几乎漂着不进,这也是最安全的一段水路。

刚刚过了险滩,船工也都累了,我们跃跃欲试接过船橹学着船工的样子摇橹。汉江上的木船大都是在船的两侧装上橹划船,而不是用桨划船。

我们问船工这是为什么?船工答“一橹顶三桨”,摇橹比划桨板省力。因为橹板一直在水里,来回摇动橹柄,橹板就可以推动船行。

如果遇到汉江水道狭窄、主航道靠近岸边的地方,划桨板占的体积宽,会碰到岸边岩石,不划又会失去动力,容易发生危险。

而橹板紧靠船的两侧,不容易碰到岸边岩石。

摇橹也是个技术活,向外推,手腕要抓住橹柄向上转;向里拉,手腕要抓住橹柄向下转。在船工的指导下,很快我们就学得有模有样的了。

船到安康,带队的农民放我们下船回家,船继续行进到关庙去买红苕母籽。让我们过两天从关庙上船返程。

返程是逆水行船,船工们都很用力,不得有半点怠慢。前段慢30、不快不慢又30的60里水路基本还是摇橹前行。

等船到火石岩该过滩的时候,船工们都要下船拉纤,我们也要下船是为了减轻船的重量。

火石岩那个浅滩的江边那座山酷似织女,故其名曰织女滩,传说织女坐在江边,双脚深入江底,若不高兴了双脚抖动则过往船只就打船了,安康一两千年历史,汉江段就是这个滩最激流险陡,不知打了多少船。

记得小时候在汉江边游泳时,随手在江边沙砾中抛几下就能捡到各种铜钱和银首饰等,这都是打船后沉没在江中的东西。我们把这叫淘铜,然后拿去供销社收购换钱,紫铜两元一斤,黄铜一块五。

记得有一个铁道兵当兵的也在我们船上,不知道他怎么上得船。我们一起下船后还在火石岩的一家食堂吃了面条,印象中当兵的吃饭特别快,我们一碗还没吃完,他已经吃完两三碗了,令我们非常诧异。

从这里到岚河是快30水路,逆水行船很慢,大多数情况下都要拉纤,船在水中跟人在陆地步行是一样的速度。

记得我们没有再跟船走了,而抄近路先到岚河口,再直接回生产队了。

回到知青点,我们发现秦总建和刘文竟然都不在。我们才离开七、八天,也没听说她们回家,发生什么事了?她们又能到哪儿去呢?

我们急询问康队长,康队长告诉我们,原来安康开始修建从安康恒口区到紫阳县的的恒紫公路,需要大量民工,秦总建和刘文参加民兵连上恒紫公路修路去了。

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前,汉江边一个上游、一个下游与安康紧邻的两个县城紫阳和旬阳都不通公路,修建阳安铁路和襄渝铁路时带动修建了通往这两个县城的公路。

当时铁路、公路工程都需要大量民工,由公社组织按民兵连编制参加工程建设。

康队长还告诉我们,参加民兵连修路,除了每天按全劳力10个工分记工之外,每月还发6元钱的零用钱。

有个农民在一旁兴奋地说,6元钱就是一条新裤子的钱,相当于每个月都能做一条新裤子了。

这样的“高收入”对当年山区的贫苦农民是何等的诱惑啊。

要知道,我们生产队生产环境条件在整个繁荣公社都还算是最好的,人均半亩水田,每个工10工分也才合4角8分钱,一个壮劳力天天上工每月也挣不到15元钱。

我们背炭的后山那个公社条件更差,每个工才8分钱。

这样的好事,当然我们也要去!

对我们来说去民兵连修路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好处,就是去民兵连又可以吃商品粮,国家给每个民工每月供应45斤口粮。我们再不用为推磨发愁了,不用再吃炒麦子了。

康队长立刻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,他告诉我们民兵连修路的地址,我们第二天就出发了。

繁荣公社的修路民兵连在离紫阳县蒿坪河区不远的地方。到了民兵连我们才发现,秦总建和刘文都是“连干部”,一个当会计,一个当出纳,都不用去工地干活。

我和李明跟农民工一样,整天蓬头垢面地用十字镐挖路,推独轮车或者抬竹筐运土,端着黑大瓦盆吃饭,晚上跟农民工一起睡在地上铺着一层稻草的地铺。

才干了两天就受不了了。其实关键还不是干活累的,主要还是心理不平衡,凭什么秦总建和刘文不用干活,我们就得受累呀?这活我们不干了!说走就走,我和李明决定还是回生产队知青点去。

在回去的深山小路上要经过一家农户,养着一条看家的大狗。

大路边人家养的狗因为路上总是人来人往,一般不咬人。山里人家养的狗不常见人,见到生人从门前路过,默不作声地悄悄地扑过来就咬。

我们来的时候就遭到这家大狗的袭击,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很近了,我们赶紧摸地。我和李明一边后退,一边轮番摸地,真捡起石头打狗,直到退得远了,才摆脱这狗的追赶。

返回的路上我们就有准备了,我们随身都带有弹弓,两个人事先准备好石子在弹弓包皮里捏着,等到狗扑来时都瞄准这狗,一个人先射,另一个瞄准,等射完后再装上石子瞄准了,另一个人再射。

就这样一人一发,轮流射出石子,打得这狗嗷嗷地惨叫,再也不敢向我们扑来,总算报了来的路上这狗突袭我们之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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